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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6)阿修罗初见篇(2)比斗(1 / 1)

竞技场中央的符文结界骤然亮起淡金色光芒,将青石板地映照得如同鎏金舞台。大祭司手中的青铜战鼓“咚”地一声擂响,低沉的鼓声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,观战席上的族人瞬间屏息,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场边那座悬浮的抽签石盘。

石盘由千年玄石雕琢而成,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,随着战鼓声缓缓转动,石屑在气流中飞舞,宛如无数细碎的星子。当鼓点落下的刹那,石盘中心突然射出一道炽烈的金光,如流星般划过盘面,最终稳稳停在两个名字上——“萧逸”与“莫文雅”。

“第一场,风云剑客萧逸对阵舞者莫文雅!”裁判长老的声音透过灵力扩音,传遍整个竞技场。

场边两道身影同时跃入结界。萧逸身着玄色劲装,腰间悬着一柄未出鞘的古剑,墨发被风带得微微扬起,周身已然卷起淡淡的气流。他刚一站定,无形的剑意便随着呼吸吞吐,让结界内的空气都泛起细碎的涟漪,正是风云剑客独有的“风随剑动”气场。

对面的莫文雅则一袭浅碧色舞裙,裙摆绣着银色的风纹,跑动间裙摆如绿叶般翻飞。她赤着双足,脚踝系着细碎的银铃,站定时身形轻盈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起,眼底却藏着与柔美不符的锐利。觉醒为舞者后,她对气流的感知早已超越常人,裙摆下的足尖轻轻点地,便有微风在她周身环绕。

“请指教。”萧逸抬手按在剑柄上,话音未落,腰间古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,一道半尺长的青色风刃凭空凝聚,随着他挥剑的动作呼啸而出,直劈莫文雅面门。风刃撕裂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发麻,所过之处连地面的石屑都被卷得腾空而起。

观战席上顿时响起一阵低呼,可莫文雅却不慌不忙。她足尖轻点地面,身体骤然向后折成一个惊人的弧度,碧色裙摆如蝶翼般展开,堪堪避开风刃的锋芒。风刃擦着她的发梢飞过,“噼啪”一声切开结界边缘的光幕,激起一串火星。而她借着折身的惯性,顺势旋身起舞,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,竟与气流流动的节奏完美契合。

“好快的身法!”高台上的长老忍不住点头。

萧逸眼神一凝,手腕翻转,接连三道风刃呈品字形射出,封死了莫文雅所有闪避的方向。风刃带着破空的锐啸,几乎要将空气切割开来。可莫文雅却像是融入了风里,她踏着奇异的舞步,时而侧身滑步,时而腾空旋跃,每一次转折都恰好避开风刃的轨迹,青色风刃在她身边呼啸而过,却连她的裙角都没能碰到。

“她在借风势!”连城羽站在候场区,轻声对身边的颜夙说,“萧逸的风刃越强,激起的气流反而成了她的助力。”颜夙点头,目光紧紧盯着场中:“舞者的‘气流共鸣’,确实克制这种刚猛的直线攻击。”

场中,萧逸的剑招越来越快,周身的风势也越发凌厉,整个结界内卷起小型的旋风,风刃如暴雨般密集落下。莫文雅的呼吸却始终平稳,她的舞步渐渐加快,银铃声变得急促而清脆,周身的气流被她引动,形成一层淡青色的气流护罩。当又一道风刃袭来时,她突然停下舞步,足尖在地面快速点出三个残影,身体借着旋风的升力骤然腾空。

“就是现在!”莫文雅眼中闪过一丝锐光。她在空中旋身三百六十度,碧色裙摆展开如迎风的莲叶,双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圆,周身环绕的气流瞬间凝聚成两道半透明的刃影,刃影随着她旋身的动作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出——正是舞者的技击技“流风刃”。

萧逸察觉不对时已来不及回防,他只能侧身急退,可那道气流刃还是擦着他的左肩飞过。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玄色劲装被划开一道口子,细小的血珠瞬间渗出。虽然伤势极轻,却已是实打实的击中。

按照大比规则,率先造成有效攻击且未被反击者胜。裁判长老举起令牌:“第一战,莫文雅胜!”

话音刚落,结界外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莫文雅落地时足尖轻点,对着萧逸微微颔首:“承让了。”萧逸捂着肩头,看着她裙摆上飞扬的风纹,朗声笑道:“你的身法确实厉害,我输得服气!”

阳光透过结界的光幕洒下,照在莫文雅带着薄汗的脸颊上,也照亮了萧逸虽败犹荣的笑容。这一场刚柔相济的交锋,为新生大比拉开了精彩的序幕。

接下来的比试冷门迭出:彭媛的光明治愈力竟硬生生耗赢了擅长速攻的蝶刃张伊伶;土地召唤师李柏棋召唤出的藤蔓结界困住了火修厉弛,让火爆的厉弛只能认输;岩法师栗一凛的石盾挡住了红丝龙仙朦的龙息,却在最后关头被龙仙朦的红丝缠绕卸力,遗憾退场。文若嘉的水系治愈配合精妙步法,险胜了学者高博;唐萩杏的点化灵光则化解了琉茜的冰系攻击,顺利晋级。

竞技场上的符文结界刚亮起淡金色光芒,张伊伶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。她身着绛红色劲装,袖口暗藏的蝶形刃随着动作“噌”地弹出,刃面泛着冷冽的银光,边缘还萦绕着细碎的风纹——那是蝶刃职业独有的“锋刃缠风”,能让刃影更快更诡。

张伊伶眼底闪过锐光,足尖在青石板上轻点,身形瞬间化作三道残影,两道蝶刃如振翅的毒蝶,一左一右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彭媛心口。她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快到让人反应不及的速攻,蝶刃翻飞间能在三息内打出七道连击,寻常觉醒者根本撑不过第一轮攻势。

可对面的彭媛却异常平静。她身着月白长袍,掌心始终悬浮着一团暖融融的白光,那是光明牧师的治愈灵力。见蝶刃袭来,她不闪不避,只是将白光往身前一推,一道半透明的光盾瞬间展开。“叮!”蝶刃撞在光盾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竟被弹开寸许。

“啧。”张伊伶眉头微蹙,身形在空中折转,蝶刃突然变刺为削,刃尖擦着光盾边缘划过,直取彭媛的手腕。这招“蝶绕腕”是她的得意技,专破防御薄弱处。果然,光盾来不及完全覆盖,蝶刃擦过彭媛的小臂,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。

“成了!”张伊伶心头一喜,正想乘胜追击,却见彭媛只是低头看了眼伤口,掌心的白光便轻轻覆了上去。那道刚渗出鲜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连疤痕都没留下,仿佛刚才的攻击从未发生过。

“什么?”张伊伶的动作顿了一下,眼底闪过一丝错愕。她的蝶刃淬过微量的滞缓毒素,本想让彭媛动作变慢,可这治愈力……竟连毒素都一并净化了?

观众席上响起低低的议论声,高台上的长老抚着胡须点头:“彭媛的光明治愈力纯度很高,连持续净化都做得如此自然。”

张伊伶咬了咬牙,压下心头的烦躁。速攻最忌拖延,她的灵力消耗比彭媛快得多,必须在灵力耗尽前突破防御。她深吸一口气,双手结印,袖口突然飞出六道蝶刃残影,刃影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刃网,带着“嗡嗡”的震颤声罩向彭媛——这是她压箱底的“千蝶噬”,一旦被网住,就算是铁石也要被削成碎片。

彭媛依旧站在原地,只是将掌心的白光催发到极致。暖白色的光芒如潮水般铺开,在她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。蝶刃网撞在光茧上,发出密集的“叮叮当当”声,刃尖不断刺击、切割,却始终无法穿透那层柔和却坚韧的光壁。更让张伊伶心头发紧的是,刚才被刃风扫到的光茧边缘,哪怕出现细微的裂痕,也会被瞬间涌出的白光修复如初。

张伊伶的额角渗出细汗,握着蝶刃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快速流失,每一次催动蝶刃都比上一次更吃力。可对面的彭媛,呼吸平稳得像一潭静水,掌心的白光甚至比刚才更亮了些。

她想爆发全力,想不顾一切地冲破那层光茧,把蝶刃狠狠刺进对方的防御漏洞里。可每次她凝聚起最强的灵力,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时,都会看到彭媛那平静无波的眼神,看到那道无论怎么攻击都能瞬间愈合的光壁。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所有的爆发力都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。

“你就只会躲在光里吗?!”张伊伶忍不住低喝出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躁。她的蝶刃本是为速战速决而生,讲究一击制敌,可现在却被拖进了她最不擅长的持久战。每一秒的拖延,都在消耗她的锐气和灵力,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,比战败更让她憋屈。

彭媛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摇头,掌心的白光又一次抚平了光茧上的裂痕。她的治愈力或许没有攻击性,却像一轮永不落山的暖阳,温柔却固执地抵挡着所有锋芒。

又过了三息,张伊伶的最后一道蝶刃残影无力地消散在光茧外。她体内的灵力已近枯竭,手臂因为持续催动蝶刃而微微颤抖。看着彭媛依旧稳定的白光,她终于咬着牙停下了动作,眼底的锐光褪去,只剩下浓浓的无奈。

“我……认输。”张伊伶收起蝶刃,声音有些沙哑。她知道,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劳,速攻的利刃终究敌不过绵绵不绝的暖阳。

裁判长老举起令牌:“第二战,彭媛胜!”

张伊伶转身离场时,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她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——那种明明握着最锋利的刃,却连对方的衣角都伤不了分毫的无力感,那种想爆发却只能看着灵力一点点耗尽的憋屈,大概会记很久很久。而结界中央,彭媛掌心的白光渐渐收敛,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疲惫,却也透着光明牧师独有的韧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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